不想做人

看我这样儿~混子呗

宇宙尘埃



就像是倒灌于缝隙里的尘埃,孤独的在太空里漫长的滑过的光束。那束光来到距离我们遥远光年的星球可能已过去万年,斑驳而执着的行走,因为他们孤独。


地面上的马孔多在喧嚣和寂寥中活着和死去,他们来的时候满腹疲惫与热情,直到随风吹散的羊皮纸和布恩迪亚家族的溃谈和湮灭。执拗的不肯离开那片他们从未走出的土地,这个四面被水包围的马孔多,泛着灰白色泡沫的海水与海藻鲜花缠身的帆船龙骨,世世代代听着礁石上隆隆的拍打声。于是他们在这儿定居不曾离去。


何塞·阿尔卡迪诺·布雷迪亚把手放在冰块上庄严地对着儿子们宣誓: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。会不会漫长的人类成长期过去,未来的人们已不再相信我们曾做到的,不再相信最初纯粹的为了探索月球的喜悦,不再相信我们能忍受在漆黑的宇宙里孤寂的旅行。渺小的,无声的流淌在苍穹无垠深处的我们。我们曾在太空里注视那颗蓝色的星球。我们穿过星云,看着它们的尾巴,我们满怀敬畏的驶向未知,被时间包裹的我们孤独的顺着那条已定的轨迹攀爬。


可是,但是,无法改变过去的我们被时间玩弄着,就像注定要败落和消亡下去的马孔多,它可能是佛罗伦萨,可能是耶路撒冷,可能是纽约。人们彼此拥抱在一起,彼此伤害,彼此分享孤独。小书店的阿尔索丰快要被现实和过往纠缠的昏昏沉沉,故乡仍有粉色的蜗牛,村里的瀑布黄昏时仍弥散出芬芳的气息…只是,马孔多正如他摆脱不了的噩梦和美景,书店后堂的闷热,烈日照在蒙尘的巴旦杏树上的翁响,慵懒的熟悉,即使疾走的云雀无法叫醒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和家族。马孔多,他的往昔把他的命运线越缠越紧,直到给他留下最后一口郁滞在喉咙的气息,让他夹在中间魂不守舍。回来,继续忍受孤独,离去,又不适喧嚣。


马孔多的人们和我们矛盾的生活在土地上。


兴许是太寂寞了吧,两个城,两个国,两个恒星,两个星系。人们彼此纠缠互相爱护又互相敌视,爱群居却一定要隔出距离和空间。想要迈向新地,思想无法自由的穿出马孔多这个孤岛。这些人啊,即使被痛斥,被凌辱,被伤害,仍惦念着破碎瓷砖上枯萎的花环,把生命力,把饱满的脸颊,把红润的气息滋养这个日渐崩塌的地方。消瘦下去,继续孤独着。最后一个吉普赛人一定要穷极一生的时间来写一个预言,一个轮回的故事。风中过往的幽灵呢喃,旧日天竺葵的窸窣,褪色的画卷在狂风中鲜活起来,那些曾经发生过,未来也一定会发生。


在这个小小星球的人类实在是太孤独了,太阳系这么大,银河系如此宽广…人类也许只是历史的遗迹残灰,我们的历史也许只是中间的节点,在我们之前可能有文明消失过,在我们之后也许有文明继续重生。每个人都相隔太过遥远的距离,鸿沟即是光年,我们曾在这里发出呐喊,却消弭在虚无。


因为过去的已成为往昔,当星球归于沉寂与晦暗,大概连一束光也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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